90岁的绣娘奚月娥，刺绣83载，仍乐此不疲。子女们觉得妈妈太辛苦，劝她歇歇，她就是不听。
    
    耳聪目明，思路清晰，精神矍铄，步伐轻盈，腰杆挺直。一位九旬长者，能与其中一个词沾边，即是幸事，奚月娥却将它们一网打尽。
    
    她独居浦东高东镇，却一点不孤独——绣花、种花、看电视、打麻将……6个子女常上门探望，老年生活其乐融融。
    
全家都是刺绣能手
    
    一说起刺绣，奚月娥就笑。她7岁起学习刺绣，连当年的嫁妆也是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婚后生下四子二女，自幼跟着她绣刺，都是个中高手。
    
    大儿子黄德方年近七旬，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年在北京读大学期间，每年放假回家，都会帮妈妈一起绣花。在孩子们的陪伴下，奚月娥经常点起油灯，刺绣到深夜。孩子们读书的费用，大多是她绣出来的。
    
    数十年来，奚月娥所绣作品不计其数，既有人物、花卉、风景等小件饰品，也有贵妇图、西欧骑士图、万里长城图等专供出口的壁挂，深受外国友人喜爱，为绣品厂换取了不少外汇。解放后，她热心动员同村姑娘，以刺绣为副业，改善生活。奚月娥每天从工厂领取绣品活，肩扛手提三四十斤重的包裹，在方圆十几公里内东奔西跑，发货、收货、检验，再送回厂里。乡亲们笑称她是“长跑冠军”。
    
    刺绣这门副业，让当时四乡八村贫穷的农民们手头渐渐活络起来。
    
坚持创作不为功利
    
    曾经，刺绣是奚月娥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进入耄耋之年，她仍不愿放下手中的绣花针。不过如今，她对刺绣只剩下单纯的喜欢，不掺杂任何功利色彩。呕心沥血绣出的许多作品，都送给了亲朋好友。
    
    “我每月有近千元镇保补贴，一个人用用足够了，没想过再靠绣花赚钞票。”老人说话时，常面带笑容，只要她一高兴，密布眼角的皱纹便欢快地跳起舞来。
    
    2009年，新中国成立60周年之际，88岁高龄的奚月娥耗时数月，绣了一幅神采飞扬的八骏图，向共和国的生日献礼，还亲自送到了居委会办公室。
    
    老人最近在创作一幅大型作品《清明上河图》，宽约1米，长约3米，去年冬天起开工，预计耗时一年。选用上百种毛线，色彩多达数十种。绣出的河流桥梁、亭台楼阁、街面商铺和男女老少，姿态各异，层次分明，惟妙惟肖。
    
    早在创作前，奚月娥就想好了这幅《清明上河图》的出路——送给一位保健医生，感谢他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养生好建议。
    
钟情刺绣爱好多样
    
    与绣花针相伴83年，奚月娥依然保持着良好视力，现在也只有两三百度老花。白天刺绣，多数时间不戴眼镜。外孙杨晓峰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羡慕地说：“外婆眼睛不要太好，至少1.5。”
    
    如果了解老人的生活习惯，你便不会对她的硬朗过于惊讶。她钟情于绣花针，但刺绣并非她获得快乐的唯一源泉。
    
    奚月娥喜欢边看电视边绣花，两样都不耽误，最爱看新闻和连续剧。有空也搓搓小麻将，麻将搭子多为六七十岁的老人。她笑嘻嘻地炫耀说：“他们打牌反应都不及我，搓不过我。”
    
    精力充沛的奚月娥可不愿老是坐着。她经常步行20分钟去菜场买菜，买汏烧一肩挑；每天都会在家里花时间拉拉韧带。种花是另一项体力劳动，她已坚持多年。拎着装满水的大洒水壶，走起路来毫不吃力。劳动成果集中在窗台附近，足足有近十个品种几十盆花。
    
    老人曾自告奋勇报名参加社区志愿者，在小区里巡逻。直到3年前，才有些不甘心地被“劝退”。最近，她又冒出了新想法：去普陀山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