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云锦?
究竟什么是云锦?即使在南京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而在大约近千年的时间里,云锦织物因图案花纹典雅优美,色彩装饰绚丽高贵,有如天上美丽的彩云而得名。可以这么说,在中国,中最高档的是丝绸,丝绸中最高级的是织锦,织锦中最高贵的是“江宁织造”的南京云锦,是元、明、清三代皇家的御用珍品。
南京云锦究竟好在哪里?质地最高级的真丝,纺线可以加入真金、真银、孔雀毛,这些都在其次;即使织物纹样的图案再复杂、色彩再丰富,也无须后期刺绣加工,而可以在织造时一步到位!能做到这一点的,是凝聚了古代无数能工巧匠智慧的特殊织机。
在南京云锦研究所的制造车间,可以看到几十台高大的、结构复杂的织机。织机一上一下坐着两个人,据介绍,上面的人是“拽花工”,按过线顺序提拽线绳;机下坐着的人则是“织手”,根据拽花工提起的经线开口挖花盘织,妆金敷彩。云锦必须由两人紧密配合才能织就,而即使是两位熟手,每天也只能织造5-6 厘米。正因如此,云锦有“寸锦寸金”之称。
云锦主要有“织金”“库锦”“库缎”“妆花”四大品种,目前前三种已经可以用机器生产,唯有“妆花”技术只能纯手工操作。原因其实很简单,机器无法在一根纬线上更换色彩,而人工操作就可以“通经断纬”,将纹样在每一根线上的细腻变化表现出来。妆花云锦,达到了丝织工艺的顶峰。
云锦的困境
知道了南京云锦的显赫地位,就很容易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知道“云锦”的人那么少?事实上,云锦在濒危困境中挣扎已久。
清康乾年间,南京拥有3万多台云锦织机,织工30多万名;然而,连年战乱,到了解放初期,南京剩下的织机仅三四台了。1956 年,周恩来总理亲自指示:“一定要南京的同志把云锦工艺继承下来,发扬光大”;次年,南京云锦研究所正式成立,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批准的第一个工艺美术类研究所机构。可惜十年浩劫,云锦再次遭到毁灭性打击;好在南京云锦研究所劫后余生,在80年代重新成立。
然而,要将云锦发扬光大,实在艰难;这十几年,南京云锦研究所始终入不敷出。毕竟,这是一种古代达官显贵才能享用的“奢侈品”,要想在老百姓中推广是不现实的。今天,也许云锦已不再有“市场”;然而,云锦又代表着我国的科技文化和民族智慧,实在不该“灭绝”。云锦究竟该以怎样的身份生存?左思右想,南京云锦研究所决定将“妆花云锦”向联合国申报“人类口述及非物质文化遗产”。南京市人民政府对此大力支持。2001 年9月,云锦申遗工作小组正式成立。工作小组的成员认真研究联合国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要求,觉得云锦几乎符合全部标准,就是“认知度”还不够。
让更多的人认识云锦
在2003年播出的央视春节晚会上,倪萍、周涛、朱军、李咏这四位主持人的着装成了众人的焦点—他们的十二套礼服由一种集中国历代织锦工艺艺术大成的“南京云锦”剪裁而成。
2002年7月,包括云锦在内的五个中国“申遗”项目将等待联合国的最后裁决。在“最后冲刺阶段”,南京人想到了央视春节联欢晚会。拥有亿万观众的央视春节联欢晚会,显然是最好的宣传平台。相关资料和样品摆到眼前,晚会总导演金越当场拍板决定:就是它了!12月25日,央视正式与南京市政府签署协议,接受南京妆花云锦为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的礼服。
一台织机两名工人每天只能织造两三寸云锦,而一件云锦礼服至少需要3.5 米的面料。这一个月,云锦研究所30名工人轮班工作,15台织机一刻不停,加班加点;然而他们还不是最“苦”的———担任此次云锦服装设计的汪平显然承受着更大的心理压力。什么样的服装最能体现出这种珍贵织物的美?汪平试了500 多米的料子,就是不敢对云锦下一剪,直到最后确立了“区别于戏剧服装、区别于流行唐装、区别于舞台服饰”的设计理念才动剪。
可以想象,当四位主持人身着云锦服装亮相时,春节晚会和南京云锦将实现一次“双赢”。价值上百万元的云锦不仅包装了主持人,更成功地包装了自己,它已经赢得了海内外的高度认知。
[上图(摘自搜狐):2004年8月8日,为扶持南京的云锦产业,进一步扩大云锦的知名度,一场精彩的云锦服饰展在南京举行,各款艳丽的云锦服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华贵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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