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狗年春节已经过去几天了,但70多岁的王阿婆还是舍不得脱下身上的大红唐装,这是孙媳妇孝敬她老人家的过年礼物,穿着它,王阿婆觉得身上格外温暖。可不是,儿孙满堂是每个中国老人的梦想,尊老爱幼是每个中国家庭恪守的传统美德。
迎新年穿新衣,传统的过年习俗蕴涵着深远的意义。已经在商界打拼数年,年逾不惑的陈先生按理不会对一件新衣服在意,但今年春节他还是为自己精心挑选了一套新西服,用他的话说,穿新衣,盼新年发财。小林今年6月就要参加中考,妈妈张罗着为她买了过年新衣,妈妈想的是“取个好意头,考个好学校”。
聊起过年的衣服,李姨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年代穿的过年衣服仍然清晰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年轻的李姨绝对是个“俏佳人”,即使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她依然走在时髦的前列。李姨说,文革前,还是学生的她过年为自己挑了一块崭新的花布,请裁缝做了衣衫。虽然做好的衣服宽大直溜,也没有线条感,但还是满足了少女对美的追求。大年三十的晚上,她把新衣衫藏在枕头底下枕着睡觉,那个晚上她好几次从床上爬起来,看看窗外的天亮了没有,就盼着初一可以穿着花衣裳出门。到了文革时期,过年时哥哥则从北京给她捎来一套黑色的工作服。改革开放初期,李姨的亲戚从香港给她带来了过年的新衣服,大红玫瑰的套裙,还有扣起来显出小腰身的衬衫,穿起来十分娇俏,李姨也成为姐妹们最羡慕的人。
和李姨一样,对过年衣裳有着深厚感情的人不少,对他们来说,新衣服饱含着对童年美好的回忆,勾勒出成长的轨迹。更重要的是,手制的新衣服很多还凝聚着妈妈的心血。
而今,兜里有了钱,衣服款式又层出不穷,买新衣服不是件难事。但过年的新衣在人们心目中依然占有绝对的位置。“过年衫买了吗?”,春节前,女人间见面寒暄开口就是这句话,服装店也无一例外会在春节前多进新货,并把这看作是全年最重要的旺季。年轻的爸妈给孩子买,儿女给年迈的长辈买,夫妻、情侣互相给对方买,过年衣服成了传递情感的最好媒介。随着生活日渐丰裕,人们对过年裳的要求也水涨船高,款式要新颖设计要别具一格,搭配要得当,上至帽子,下至鞋袜,还有化妆的色调、佩戴的饰物都要相得益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衣不同”,走过了数千年,不变的是中国人对家、对生活执着的爱,这就是过年裳历久弥新的精神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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