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陶怡养出她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就是这个女人,在过去15年里,代表了中国。
在电影《红高粱》里,她的角色震惊了世界:在过去西方观众的电影记忆里,东方女性是矮小单薄和沉默失语的,唯独她,如此倔强,狂野,肆意的爱与恨,极具爆发力。
她像一头小兽,毛茸茸,牙齿锋利,口唇灵活鲜红。
她的淳朴和稚拙就像中国北方的广袤土地。这种美,大气磅礴,生机勃勃。
我不是一个复杂的人,能过得多简单,就过得多简单
在北影厂的化妆间里等待巩俐的下午,天空阴沉,下起小雨。整个场面前所未有地热闹。澳洲的发型师,香港的化妆师,亚洲最顶级的摄影师……在都说着英语的场合里,很有一种国际化氛围。就在这一片热闹里,能感受到所有人的严阵以待,屏息静气。为她工作,使每个人为自己骄傲。
带着成熟女人饱胀如同即将坠地的水果一般的气息
在北影厂的化妆间里等待巩俐的下午,天空阴沉,下起小雨。整个场面前所未有地热闹。澳洲的发型师,香港的化妆师,亚洲最顶级的摄影师……在都说着英语的场合里,很有一种国际化氛围。就在这一片热闹里,能感受到所有人的严阵以待,屏息静气。为她工作,使每个人为自己骄傲。
她来得无声无息。一阵小小的喧闹,她已经走进化妆间里。高大,出乎意料的高大,并且瘦削。在印象中极其丰满的那个女人,其实非常瘦。高高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因为她真的那么高,还是心理上的敬慕,总之,必须仰视。她笑吟吟地进来了,和每个人握手并道谢,非常松弛。一头湿湿的长头发披散着,自己一只手挽着,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因为天气微冷,她穿着宽松的灰色长裤,白色T恤外头,是灰色的连帽衫。极其简单。没有任何首饰,没有一点妆。三言两语间,她在和自己熟识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顿时紧绷绷的气氛缓和起来。她很家常地坐下来,说话一点也不拿腔拿调。
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将她和她的传奇连接起来。她说话简单、直接,她能那样大笑,像金子一样的笑。仰望的那个距离消失了。你觉得可以对着她随意发问,她也能不假思索地回答。她说,生活中,令她想起来就开心的是她的几条萨摩耶,“一看到就高兴,它们总是在笑似的,我有7条,分散在我各地的家里,后来也送了几只给朋友。只要摸到它们温暖的毛皮,我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陪他们玩耍就快乐得不行。”
她拒绝回答艰深的问题。香港同行问她,“《黄金甲》这部电影,是否含有女性在社会中反抗这样的主题?”她直率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太大了,这是问导演的,不是问我的。”
在人们心里,她永远是不可替代的金甲皇后
曾经,当外国的电视台要求她英文接受采访时,她很爽快地说:“我不说英文。我的英文还没有那么好。与其说一口烂烂的英语,不如不要说。”当然,现在的她,英文已经极其流利,在《迈阿密风云》中,她甚至说了一口古巴口音的英语。
这就是巩俐。这个来自中国北方的女人,在公众面前,她平和淡泊,豁达宁静。她要的不是风口浪尖,而是大方得体。她总是称自己是个普通的中国女人。多少年来,她保留了本色,心直口快,爱恨分明,不甚有心计。
同时,这也是她保存能量的方式,她说:“一定要选择简单的生活。作为一个女演员,我不招揽太多的社会事务。能过得多简单,就过得多简单。我不是一个复杂的人,复杂的事情我做不来,人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万能的。我一年只接一两部电影,这是我给自己的原则。比如今年,又是《迈阿密风云》,又是《汗尼拔》,又是《满城尽带黄金甲》。我觉得自己有点透支了。完成电影的宣传任务之后,我要回家好好地休养一阵子,沉淀一下自己。一定要学会拒绝一些东西,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
她不避讳自己已经40岁了。眼前这个女人,凤眼微微上挑,眉目清朗,比20年更加俊秀。20年,熏陶怡养出她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她美丽的秘密在于她内心的线条,在漫长的岁月中始终那么清晰。正是她内心的线条,将她置于高雅之上,置于时尚之上,置于风格之上:甚至在声望、勇气和电影之上。她将岁月变成资历,将美丽进化成风情。
20年前,人们说巩俐不够灵气,不懂风骚,说她扮演的红粉青楼女只有木讷而已。而20年后,她变得无比之性感,却给予自己更多尊严,带着成熟女人饱胀如同即将坠地的水果一般的气息,赢得了人们的终极赞誉。她将性感变成一个有力的回击,在40岁时,她以强大的内心力量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这种胆识,令她不仅赢了时间,赢了她的年轻的对手,也赢了生命,赢了她自己。
电影中,她最终失去了自己的帝国,但是在人们心里,她永远是不可替代的金甲皇后--她拥有最广阔最牢固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