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克莱尔

　　她今年只有12岁，却已出演过15部电影。

　　她是好莱坞最红童星达科塔.范宁的妹妹，她叫作艾尔.范宁。

　　各种另类角色都难不倒她，表演对她来说，只是更高级的“过家家”。这一天，一位女演员来到片场，情绪反常。以往风风火火、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上，今天，她却出奇地安静。因为她即将拍摄的一场戏要求她进入一种黑暗、悲伤的状态，她正努力培养情绪。她向片场的工作人员打预防针说，如果发现她今天特别冷漠，那么请大家一定别往心理去，一切都是为了戏。

　　她过去不是没演过这样的戏。在一部电影里，她的角色曾被孤零零地遗弃在南加州的沙漠中；在另一部电影里，她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只能靠手语与人交流；她扮演过的另一个角色，活在失去兄长的痛苦回忆中。但这一次，她的角色感受的，也许是前所未有的痛感——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强迫症，眼看着家庭分崩离析。当镜头对准她，她必须哭泣，用一边渴求事态能有所好转，一边忧虑事态只会每况愈下的情绪念出她的台词。当她准确无误地将这些需要传达的内容融入表演中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假使忽略掉一个小细节，那么上述这个故事似乎并没什么了不起。

　　这位女演员当时只有9岁。

　　她的名字叫艾尔.范宁。今年，她12岁。那场哭戏，来自她主演的电影《菲比漫游仙境》。

　　“她什么都会演”

　　也许你对艾尔这个名字会感到陌生，因为《菲比漫游仙境》不是一部在主流院线热映的商业片。不过，范宁这个姓氏一定会让你感到耳熟。艾尔有个16岁的姐姐，叫达科塔。5岁从影的达科塔.范宁，合作过肖恩.潘、朱莉娅.罗伯茨、丹泽尔.华盛顿等奥斯卡影帝影后，更因为搭档汤姆.克鲁斯主演《世界之战》，成为全世界最红的童星。

　　现在，范宁家又添一位神童。已经出演过15部电影的艾尔.范宁，有着不输给姐姐的早熟演技，前途一片大好。如今，好莱坞所有的星探都为范宁家神奇的表演DNA惊叹，只可惜史蒂夫.范宁与他的妻子乔伊只生了两个女儿。

　　“她俩未来一定大有看头！”奥斯卡影后朱迪.福斯特如是评价。对于童星的发展潜力，福斯特最有发言权——凭借《出租车司机》里的雏妓角色震惊世界的她自己就是童星成功的典范，后来，她更是在《战栗空间》里带红了当年10岁的克里斯汀.斯图尔特（《暮光之城》女主角），还一眼相中18岁的詹妮弗.劳伦斯（《冬天的骨头》）。看过《菲比漫游仙境》后，福斯特说：“我被她的表演震撼了。她该得到奥斯卡提名。我认为艾尔.范宁太出色了。”

　　年纪虽小，艾尔.范宁的戏可不少。尚未上映的3D版《胡桃夹子》是她三年前出演的电影，因为后期制作复杂，拖到近期才与观众见面。索菲亚.科波拉执导的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获奖电影《在某处》则于12月22日在北美上映。在《胡桃夹子》里仍“幼齿”的艾尔，在《在某处》里已然成长为蜜桃少女。拍摄《在某处》的2009年，艾尔正处在开始疯长的青春期，拍摄周期不过六周，她的鞋码前后竟大了两号。今年9月去威尼斯领奖前，她的最后一颗乳牙掉了——她这个可爱的“小缺陷”，在红地毯的照片上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紧接着，索菲亚.科波拉的父亲——《教父》的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也选中了艾尔.范宁出演他的下一部电影《Twixt Now and Sunrise》，据说是部鬼片。与此同时，艾尔还接演了一部由《星际迷航》电影版导演JJ.艾布拉姆斯执导的最新科幻惊悚片。艾布拉姆斯对这部将于2011年6月上映的电影守口如瓶，但他兴奋地透露，艾尔是片中的女一号。

　　“我们工作的每一天，她都能带给我惊喜。”艾布拉姆斯说，口气中竟带点“粉丝”般的崇拜感，“给她一句话、一点简单的指示，她便会回给你一个可爱的点头微笑——那意思是，‘我明白你什么意思，知道该怎么演，你不用多说了，我也不会再拿问题来烦你，我们就拍吧！’于是，我们开始拍摄，然后我就震惊了，她竟完全理解了我尚未明言的意思。”他还补充说，这种几近神奇的才华，并不是只有艾尔才具备，“但他们都比她大好几十岁！”

　　《菲比漫游仙境》的导演丹尼尔.巴恩兹在谈到艾尔的那段哭戏时则说：“随时随地，要她表现什么她都能做到。她什么都会演。”

　　“达科塔是梅丽尔，我是玛丽莲”

　　听过如此之多的对她的溢美之词，在见到她本人之前，你甚至会觉得她是懂得魔法的小仙女，会随着一股烟倏地出现在你面前。可事实上，生活中的她仍是个牢牢跟在母亲身后的小姑娘，比你想象中更害羞一些。

　　她说她“特别”爱表演，希望一辈子都能当演员。问她为什么，她的回答跟所有12岁的小孩在被问为什么喜欢玩“过家家”时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因为能进入不同的世界，变成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做你在生活中不可能去做的事。”她说，“基本上，一切皆有可能。”换句话说，表演对她来说，就是更高级的“过家家”。

　　在她的言谈中，你会意外地发现，这个在镜头前很“另类”的女孩，对所有问题的回答跟所有12岁女孩没什么不同。她最想见到的人是碧昂丝，她最喜欢的电影是《时尚女魔头》，她是真人秀节目《天桥风云》的拥趸。说到最喜欢跟姐姐达科塔玩什么时，她的回答是姐妹俩在被窝里一起看《犯罪心理》。顺便说一句，这部美剧，她自己客串演过两集（分别在2006年和2007年）。

　　艾尔最崇拜的女演员是玛丽莲.梦露，她甚至曾在拍卖会上买到了梦露生前用过的面霜。“人人都说达科塔是小梅丽尔（指梅丽尔.斯特里普），而我是小玛丽莲。”她说。艾尔从未学过表演，她说自己表演全凭直觉。看剧本时，她会努力想象自己如果是剧本中的角色会如何表现，她不希望表演夸张。正因为如此，她在《在某处》中的节制表演令人印象深刻。

　　范宁姐妹差点成为“大小威”

　　达科塔是范宁家的第一个演员。这两个电影神童的父母全无表演经验。父亲曾是青年棒球队队员，母亲大学时代是网球运动员。艾尔说，她和姐姐小时候都以为自己会成为网球运动员，“爸妈希望把我们培养成‘大小威’。”不过，姐姐从小就展示出了强烈的表演欲，这才让父母开始往这方面考虑。因为达科塔接了越来越多的广告，范宁一家才从乔治亚州搬到了洛杉矶。这个决定明智极了。很快，6岁的达科塔就因为在《我是山姆》中扮演肖恩.潘的女儿令好莱坞惊艳。

　　因为《我是山姆》的剧情需要达科塔的角色出现一个幼儿版，在导演杰西.纳尔逊的要求下，范宁一家于是派2岁的艾尔出马。纳尔逊至今仍记得艾尔当时在片场从不哭闹，“有些孩子怯场，需要用哄的，可这两个孩子在片场就像在家一样自在。”

　　就这样，艾尔像姐姐一样，开始演电视，然后是电影。4岁时，她在《寡居的一年》中扮演金.贝辛格的女儿。结果，那部电影因为内容涉及成年妇女与少年的畸恋而被定为R级，艾尔说，“我还得等好几年才能看。”

　　艾尔说她只接拍父母允许她拍的电影。她的父母只有在见过导演，并确信片场的气氛适合小孩成长后才会点头。所以，多数与她合作的电影人，都会在拍片前跟她熟悉一段时间。《菲比漫游仙境》的导演巴恩兹和《在某处》中扮演艾尔爸爸的史蒂文.多尔夫都在拍片前，跟她一起参加了儿童陶艺课。

　　为了接戏，范宁姐妹小时候都是跟家教学习的。不过，达科塔一直渴望有拉拉队和舞会的正常中学生活。因此，三年前，她们进入了一所允许缺课的私立学教读书。现在，艾尔在读七年级，达科塔在读高三。姐妹俩都不参加任何好莱坞派对，晚上必须准时睡觉，就连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时也不例外。

　　可在挑选剧本时，艾尔的父母从不避讳成人题材。不到10岁，艾尔就拍过R级电影，出演过罪案剧《犯罪心理》和《法律与秩序》。谈到敏感题材，艾尔说她能够分清剧本和现实的区别，“那些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因为都是假的。”

　　艾尔说，她的父母一直教导她，要真心热爱你所做的事，而且要做就要做好，“无论是画画、跳舞，还是表演，我希望我都能做到最好。其实即使我没能表现完美，别人都不会说什么，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猜，我是个完美主义者吧！”

　　力求完美的她，为了扮演《九度空间》里的哑女学习手语，为了《菲比漫游仙境》到多动症儿童中间去体验生活。为了准备《在某处》中的花式滑冰戏（科波拉为她找了替身，可她坚持不用）同时不落下功课，她每天5点起床练习，9点准时去上课，放了学继续练滑冰。

　　2011年1月，艾尔将出演卡梅伦.克罗导演的新片。可以肯定是，艾尔未来的片约一定不会少。她说，姐姐明年会上大学，她也一定会念完大学。因此，尽管她喜欢排球，但她不能参加学校的排球队，也不能参加话剧社，“因为我已经缺了很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