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女孩都怀揣着梦,绣花女古丽巴哈提尔也不例外。
34年前,古丽巴哈提尔出生在精河县茫丁乡东庄村的一户哈萨克族牧民家里。“你看她的腿长成那样,能干什么呀。”上学后,古丽巴哈提尔第一次听到同学们这样说自己,哭了好几天。
“你虽然自小有小儿麻痹,但只要你坚强起来,也许有一天,你会比那些笑话你的人活得更好,妈妈支持你、相信你。”在妈妈多次开导下,古丽巴哈提尔不哭了。
在学校,古丽巴哈提尔成绩优异,但是她从没有笑过。她承受着别人看她时的指指点点和奇异的眼光,也承担着对父母辛苦的不安——父母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她上学、放学,古丽巴哈提尔选择了退学。
古丽巴哈提尔待在家里,默默地读书、画画。从一张张图画中,妈妈看到了希望,她拉起古丽巴哈提尔灵巧的双手,把哈萨克族的传统刺绣,一点一滴地教给女儿。
一年过去了,彩色的绣花线经过古丽巴哈提尔的双手变成了布面上鸟语花香的乐园。渐渐地,大家知道了她有一双灵巧的手,一些出嫁的姑娘开始把自己的嫁妆交给古丽巴哈提尔绣。那时,不到15岁的古丽巴哈提尔,绣着别的女孩子的嫁妆,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把少女的梦编织进别人的嫁妆中。
1997年,古丽巴哈提尔第一次接到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友来订嫁妆。绣到一半时,心里涌出了酸楚,想到自己也到了待嫁的年龄,却从没有人来提亲,更没有一个男孩子向她表示爱慕或好感,她流泪了。
随后的3年,古丽巴哈提尔身边的女友陆陆续续地出嫁了,每次在给女友刺绣嫁妆时,她总会哭泣。为了生活,她不得不为别人绣完一套套嫁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一天,古丽巴哈提尔要为最要好的女友古丽巴拉克绣嫁妆了。拿起绣花针,古丽巴哈提尔心里有些酸楚,眼眶湿润了。当绣出的第一枝花刚展露风姿时,她俯在了床上,泣不成声。
妈妈、女友跑来安慰,还以为是针扎了手。过后,古丽巴哈提尔告诉她们,女友们都结婚了,也许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婚姻。女友古丽巴拉克拥抱着她,说:“不要哭了,我会帮忙给你介绍一个好伴侣。”
果然,两个月后,古丽巴拉克把一位哈萨克族男子带到了古丽巴哈提尔的面前。古丽巴哈提尔脸红了。
他走路有些跛腿,听起话来有些耳聋,面相实在本分,身体也很健壮,古丽巴哈提尔认可了男方。而对方也欣赏古丽巴哈提尔的刺绣手艺,更喜欢她的羞涩和温柔。一个多月后,他们订婚了。
古丽巴哈提尔还在绣嫁妆,这次她是唱着歌儿,在为自己绣嫁妆。荷花、牡丹花,她欢天喜地地绣满了每块嫁妆的布面。2000年8月15日,这个身患小儿麻痹的“绣花女”带着自己绣的嫁妆出嫁了,父母、亲戚、朋友,满含微笑和祝福把她送到了男方家里。
婚后,虽说生活简朴,但是夫妻恩爱,还有了聪明伶俐、身体健康的女儿,古丽巴哈提尔感到很幸福。从枕头到墙帷,从被褥到壁毯,从帽子到衣服,从布袋到马具彩带,她用自己的刺绣作品改善着生活,给女儿将来的求学作准备。
如今,古丽巴哈提尔在精河县精河镇团结社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和帕纳尔、阿丽米拉、古丽夏提等6名哈萨克族女大学生组建了妇女刺绣协会。她们把哈萨克族手工刺绣与现代刺绣的技巧和选材结合在一起,一起绣出更美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