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与生俱来的粗糙。羌,在西部牧羊的天色中
与草一同生长的,是没有颜色的羊毛。
从可以漫天的河水中伸出枝来。
从可以俯视他们的崇山深处,长了披着羊皮褂子的
女子,和她们游走时领唱着的歌谣。绣就是把散碎在传说中的那些日子,串在一起的
那些鸟鸣。
就是把歌声不停地迁徙,又不停地挂在树上
晾晒时,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的那缕发丝。那一抹红,终于成为了传说。
绣,不动声色。春天的树枝上长满了透明的羊群
和它们的丝,并且
在月光中漂洗,
在月光的下游,让她们浮满红,以及有关传说的那段时间。
挂在碉每一次从风中出发的路口上。
风能够吹动的是那柄羊皮的鼓,还有羊子们灵动的胡须。
风吹不动的是山上的羊群。
挂在碉每一次途经雨的山口上。
雨能够淋熄的是篝火四周孱弱的影子,
还有影子们
招摇而过时掀起的尘埃的声音。
雨淋不熄的是羊群上山时走过的路。
在云朵的白色石头上,羌
那双与羊子们一起游走的鞋,被绣满了
云朵,还有走路时
传说中那一段撩人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