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香包刺绣起源于古黄帝时代,初创于岐伯之手,发展于秦汉唐宋年代,成熟于明清时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具有明显的地域特色:既粗犷豪放,又精细纤丽;既浓烈娇艳,又清纯素雅;既是大写意,又是纯工笔。其构图简洁明快,寓意传统古老;色彩大红大绿,过度跨越色谱;绣面厚实沉重,形态稚拙传神。绣工细密精整,针脚平齐如画;针法丰富多变,品种千姿百态。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著名民俗学家靳之林在看过庆阳的香包之后大发感慨:“我考察过全国的香包,好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庆阳,一个是云南。相比之下,庆阳,特别是庆阳的正宁香包是最好的。”
2002年,老一辈革命家薄一波亲笔题词:“庆阳香包甲天下。”
香包不是一只单纯的绣品,让我们站在历史和现代的大背景下,重新审视香包的制作历史、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
香包,古称香囊,亦称佩帏、容臭。其制作和佩戴史至少可以上溯到战国时期,屈原《离骚》中有“扈江篱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江离、辟芷、秋兰均为香草。纫,乃连缀之意。佩即佩帏,在这里既指香包,也含佩带之意。全句的意思是把装满香草的佩帏带在身上。这说明香包早在屈子所处的战国时代已是一种饰物了。
汉代《礼记》有云:“男女未冠笄者……衿缨皆陪容臭”。容臭即香包,说明汉代未成年的男女都是佩戴香包的。
到了唐宋时期,香囊逐渐成为仕女、美人的专用品。而男官吏们则开始佩戴荷包了。有的官吏上朝时干脆把荷包缀于朝服之上。当然,那时的荷包与香包不完全一样,香包里主要装的是香草,而荷包主要是“盛手巾细物”的。这与前不久华池县双塔寺出土的手包型“千岁香包”比较吻合。
至清代,香囊已成为爱情的信物了。《红楼梦》第十七回宝玉与黛玉之间的一次“闹别扭”便是由送荷包引发的。
而历史演化到近代,香包则多半用于民间端午节的赠品,主要功能是求吉祈福,驱恶避邪的。
再看香包的图案,以华池县双塔寺出土的“千岁香包”为例,选用变形的梅花、荷花及缠枝花为刺绣纹饰图案,是按照佛教净土的教义设计的,其寓意是把这件小香包看作“西方净土”,因为变形梅花从唐代起就作为佛胸前的吉祥标志。
800多年前的佛教信徒们向佛塔敬献这种香包,完全是为了向佛表示崇敬和祈福的诚意。
从我国民间现存清代以来的香包看,大多数以花卉和动物为主图,以隐喻象征等手法表达各种情感寄托和美好向往。比方,用双鱼、双蝶、蛟龙等象征两性相爱、交合、生育;用莲花、荷花、牡丹、梅花等喻意女性;用登梅的喜鹊、采花的蜜蜂隐喻男性;松鹤象征长寿、石榴象征多子;而利用汉字的谐音做比喻者更是随处可见:送给新婚夫妇的“早生贵子”(枣儿、花生、桂圆、莲子组合图案);送给长寿老人的“耄耋童趣”(以猫和蝴蝶戏牡丹组合图案,喻意老年生活非常有情趣);送给小孩的“福寿娃娃”(以憨态十足的娃娃为主体,周围环绕蝙蝠、桃子组图,寓意此子今生多福多寿)……
翻开这一层层厚重的文化积淀,面对这一幅幅多彩的生活画卷,展示在我们面前的尽都是古朴而又拙巧、原始而又鲜活的艺术瑰宝。其实,这才是揭示人性欲望的艺术;表达思想信仰的艺术;展示生命活力的艺术。可以说是真正的民族文化、民俗文化、大众文化、人性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