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2007年度,前7个月社会纺纱量达到1056万吨,同比增幅达21.51%,前7个月的月均增幅分别为27.7%、22.4%、17.6%、20.6%、33.8%、8.5%、21.2%,除去2月份外(因受春节放假、企业停产等自然因素影响),其他6个月纺纱量的增速最低也在15%以上,远远高于国内有关部门年初估算的10%增速。棉纺织业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速再度“高开高走”,与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大不相同,有点像当前一些大中城市的房地产业,调控的结果是房价涨得更快。据笔者及一些涉棉企业的调查,虽然纺纱量屡创新高,增速已远远高于业内预期,但实际上棉纺厂的开机率只有70%—75%,并没有达到“开足马力,奋战一百天”的地步,因此棉纺的产能并没有得到充分的释放和发挥。那么是什么原因使棉纺企业甘冒政策“擦边”、资金掉链子的风险上项目、扩产能呢?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四点。
试图用规模抵御风险——
对近两三年中国棉纺业将进行大洗牌的预测,棉纺企业试图短时间内迅速壮大,通过抢占国内外市场来抵御风险。第一,棉花产业结构的大调整已进入中期,膨胀和过剩的势头得到有效遏制,多如牛毛的棉纺厂无法同上下游产业对接;第二,国家连续数轮大力调控,棉纺业投资增速下降不明显,有关人士认为“用药”不足是关键;第三,2006年纺织品服装出口的贸易顺差占中美贸易顺差的72%以上,从平衡贸易、规避设限风险的角度看洗牌是必然的;第四,“存在就是合理的”的观点在企业间蔓延,一些厂家认为自2003年国家大力调控纺织业以来,山东魏桥集团纱锭从300多万锭扩张到700多万锭,最终这种冒险获得了成功和国家有关部门的认可。
试图用规模吸引资金——
在政策“嫌贫爱富”的影响下,大中型棉纺企业加快了从立项目到建设的速度,而棉纺厂向棉花产区集中的趋势越发明显。如河南、安徽以及湖北等省份规定,只有新上5万锭以上、全部用国产或进口新设备的纺企才能有资格申请并获得农发行至少50%以上的贷款支持。因此一些企业为了拿到贷款,为了占据有利地位,不断地抬高建设计划,从计划扩产1—2万锭提高到5万锭以上。一些国有、个体棉纺企业也通过职工集资等方式小规模上项目。如山东德州某厂近日由职工集资了800多万元,再加上一部分社会资金新上了1.2万锭纱锭,其中有5000锭紧密纺。一些正在扩产的纺企表示,大家都在上高支纱、紧密纺或新产品项目,为了生存下去,只得“赶鸭子上架”,从而争取一些贷款支持。
风险转嫁带来的涌动——
企业间货款相互拖欠,还款期过长助长了这些棉纺厂扩产的信心,充分利用时机,大力发展。业内分析,不仅货款拖欠严重而产品库存增加导致资金严重不足的棉纺厂不肯现金采购,即使资金状况比较好的大厂也是能赊就赊,能欠就欠,绝不含糊,有相当数量的棉花企业认为,只要皮棉进了大厂的仓库就高枕无忧了,因此棉纺厂多半会拿出采购原料的资金扩锭。几乎100%的纺织机械厂愿意赊欠给棉纺厂设备,如江苏某厂新上了3万锭精梳设备,一台设备只需支付1—2万元的费用就可交货安装,用相对较少的资金就可投入生产。棉花企业和纺机厂为棉纺厂贴息和承担风险是棉纺能力不断扩张的原因之一。
成本低利润高引力不小——
相对于棉花行业而言,仍较高的回报和较低的投入是棉纺厂不断扩张规模的重要原因。从2006年国家有关部门公布的统计数据看,棉纺织业的利润不仅远高于化纤业,而且比整个纺织业高出1个百分点以上,成了整个行业利润上涨的引擎。特别是一些棉花主产区的中小棉纺厂,每吨棉纱的净利润近两年均在800元以上,使一些棉纺企业的产能迅速膨胀起来,而资金相对紧张的国有企业则扩张缓慢。棉纺业属于低门槛、低投入、低成本的行业,也成为从东南沿海到到内陆地区纷纷把纺织业作为“振兴经济”的第一手段,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如此,上海亦如此,据一些小厂反映,投资1万锭的棉纺厂在内地有3-4年就基本可以收回投入成本。
来源:中华合作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