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装是暴利行业,其实这个极富美丽诱惑的事业也布满危险。尽管我们也曾有女装品牌一夜成名,很快产值过亿元,但尚未品足财源滚滚的感觉,就很快在市场销声匿迹。国内豪华酒店、涉外商场和高档专卖店里,上万元一身的女装套裙、上千元一条的真丝围巾、甚至数万元一只的世界名牌坤包,照样拥有忠实的买主;而在地摊、夜市和折扣卖场,一些显然是浸润过俏丽梦想的女装和饰品,却被贴上20元、10元,甚至5元、3元的价标,匆匆甩掉。
如果说,上述状况反映的是品牌原创附加值之间的差异,遵循的是为提高产销率而在不同流行周期采取的价格策略;但那些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跟着商场频频打折的女装品牌,似乎是陷入被利益盘剥、精神折磨、欲干不能、欲罢不忍的痛苦深渊。一些城市边缘低档市场的小商贩,居然也能把“流行元素”注入她们常年经营的10元女装、10元女鞋……目睹这一切,我们不禁要问:是谁,夺走女装获利空间?
一般的认为是:男装赢利靠的是品牌和质量,女装则要在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同时,更加强调色彩和款式。男装和女装在我国服装业完成原始积累的共同贡献中,发挥的功能却不尽相同。如果说,男装的发展反映着中国服装工业水平的进步和品牌运作的趋向成熟,满足着对修养、身份、财富象征意义的需求;女装的演变和蔚为大观,则更多体现了国民在精神上的解放,情感上的渴望,以及对国际风潮的感悟,对美好人生的向往。
有人认为,女装的暴利让国外品牌赚走了,此话就国际市场而言不假,但拿它形容国内市场则失之偏颇。根据去年的不完全统计,我国销售收入超过4亿元的女装企业已有黄石的“美岛”、深圳的“华丝”、杭州的“汇丽”、潮州的“名瑞”等4家。在与国际大牌、国际买家和国外用户的长期合作中,在按国际惯例进行的内销运作中,这些企业找到了自己稳定的利润来源,也培育出自有品牌的卓越品位与核心能力。
多年的国内亿元商场监测还表明,女装销售前10名仍然多为国内品牌。如沙溪的“班尼路”、北京的“赛斯特”畅销于华北市场;广东的“华鑫”蝉联东北市场销售冠军;广州的“哥弟”走红西北;上海休闲女时装“艾格”,更是在华中、中南、西南、西北各地风头占尽,常将几大销售区域的冠军统统收入囊中。
尽管我国女装面貌早已今非昔比,但企业数量多、规模小、利润薄、稳定性差的现状依然存在。也许是对比了男装强势企业的规模和利润,一些专家和全国性行业组织曾经把“南北女装不过江”当作问题,进行过多角度的研讨,以期有更多的无区域品牌女装企业出现,并从规模经济中实现更多的利润,获得更稳定的持续发展。
其实,女装消费者的多样化、多层次、地域性和由情感支配带来的随意性,决定了女装产品的多变性、短周期的特征,也决定了女装企业不宜盲目做大的特殊性。
再说,这些年一直在女装界不绝于耳的“京派”、“海派”、“南派”、“汉派”、“苏派”、“杭派”的叫法,也让一些女装企业跌入注重标榜基地优势、忽略塑造品牌个性的误区。
细细想来,“京派”女装似乎还停留在始创职业装时给人的记忆;“海派”女装除了品质可信并无更多魅力;缺乏个性的“汉派”女装终于落得散沙一盘;值得注意的是,“杭派”女装以其文化底蕴声名大震,也许预示学院一族在未来市场的远大前程;几乎成了虎门流行时装代名词的“南派”女装,却在休闲化的追风附势中,早已悄悄跨江北上;倒是深圳女装企业很少凸现“南派”特色,而在缺乏区域概念的原创开发和国际化经营运作中,构筑着一种专攻都市时尚一族的盈利方式。
在国外,许多女装企业都只拥有中小型规模,年销售额相当于几千万人民币;但几乎全部是设计先导型企业结构,员工数量少、品牌个性强、知识构成高、开发费用大、利润水平好。而我们的女装企业多没有形成高知识比重的结构和机制,这正是利润难以稳定的根本所在。
我国地域辽阔,风俗各异,对国际流行时尚的接纳速度和程度也存在差异。根据特定消费群目标提供定向服务,似乎更需要保持在适度规模,以求产销平衡;同时,有必要大力提倡原创意识,改善企业人力资源结构,占领设计高地,才能不为商场打折促销和同行步步紧逼所困,找回女装大把获利的感觉。
来源:中国纺织报